诗画·十里长街 ǀ 快船埠头

宋世荦 《路桥船》·清

一回潮上一回鲜，紫蛤花蚶不计钱，

泼剌黄鱼长尺半，如飞摇到路桥船。

快船埠头

民国时，快船是各地交通主要载体。往返于路桥的，有从黄岩县城、海门、温岭及各乡镇赶市船只50多只，还有来自天台、仙居的长船2只。其中黄岩快船4只、温岭街快船2只、小河头航船2只、金清港快船2只、海门快船2只；还有路桥和其他各地的船只。

随着时代的前进，快船已不能符合群众的交通要求，代替它的是面包车。船只只用于载货，船埠头也迁往河西家具市场与钢材市场旁边了。 

乘坐南官河快船

南官河上旧有往返于黄岩城关－路桥快船。抗战胜利后，黄岩县中从灵石搬回到城关，笔者父亲是县中教师，自然随校回到城关。寒暑假到了，我们要回到东南乡家里，父亲腿疾，陆路不便，水路却无碍，于是我们乘坐南官河上的快船。

船埠设在东禅巷口（大井头也有埠头，两处相去不远），从县中到达那里只有两三百米。往来城关－路桥的快船共有 4只，两两对开，上午、下午各有2个航次，十分方便。不过笔者家不在路桥，在路桥以东南近20 华里的新桥，所以一定要乘上午的快船动身，这样傍晚才能回到家里。上午等我们收拾好，赶第二班航船正是时候。有时未到埠头，就会听见“嘟——嘟——”宏亮的螺号声，此时不用发急，因为螺号要吹三回次，每回相隔十来分钟，三次过后，快船才会起航。

快船慢慢沿着天长街往南行，路上若遇见有人招手，快船也会靠岸载客。出了南门后，岸上少有乘客，快船才会加快速度。这时收起船桨改用拉纤。船夫上岸，前面两个纤夫拉，后面船老大用一根长竿插在船尾缝上，推着撑竿前进。纤绳长二三十米，绳头分成两股，与一根竹片两头结成一个三角形，斜套在纤夫胸前，竹片阔窄相当，光滑富有弹性，不损胸。

遇有桥，纤夫走到桥中央，将纤绳收成几个圈，套在一只手上，另一只手将那绳头竹片在桥洞下面荡呀荡，突然唰地绳头飞进桥洞又从桥的另一边飞了上来，转过身伸手正好接住那根竹片。纤夫将竹片重又套在胸前，向前面的纤道奔去。

快船经过樊川、十里铺、横山头，到了坝头。笔者记得当时的坝头比较简单，只有一道，满水时，小船可以推过坝；大船却有些困难。这时需要换船。我们从黄岩的快船中出来，走到坝下方，改乘路桥的快船，继续航行。

快船经过桐屿街、马铺桥，来到河西头，经福星桥拐弯，算是进入路桥。这时岸上已经无路，必须改用船桨摇。直至磨石桥埠头，算是行程结束。从城关埠头到路桥埠头，三十多里路，大约需要三个多小时，所花的时间与壮汉赶路的时间差不多，因此称快船。笔者回忆小时乘船的经历，作《采桑子·与父亲乘坐航船自城关返家》：

南官河水往东流。

为解乡愁，乘上蓬舟，

此刻心情羡海鸥。

两旁田野间田舍。

河水悠悠，岸柳飘柔，

到了路桥路未休。

到了磨石桥埠头的时间在午后不久，我们要转乘到新桥的船，这已经不是快船了，而是一般船只。遇到路桥集市日，船只多些，如果不是集市日，则需要耐心等待了。

埠头  潘敏燕绘

  来源：路桥文史丛书 《千年古镇——路桥十里长街》